源長政徹底慌了。
他不是沒想過他們會被包圍。
但他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。
距離北鄉城落入敵軍之手還不到十天,須佐城就被三面包圍了。
隻剩下南邊了!
圍三阙一!
敵軍必然是故意放開南邊的通道的!
敵軍想讓他們放棄須佐城逃往南邊!
敵軍想要瓦解他們死守須佐的意志,從而兵不皿刃的拿下須佐城!
該死的雲铮!
想得倒是挺美!
放棄須佐城?
他如何能放棄須佐城?
一旦他放棄了須佐逃往南邊,就算雲铮退兵了,他也失去了所有。
到時候,他隻能淪為南邊那些領主的馬前卒!
他是源長政,是羽國最強的人!
他豈能受那些弱小的領主驅使?
源長政死死的握住自己的拳頭,不斷在心中怒吼。
“大人,現在不是發怒的時候,咱們還是趕緊想對策吧!”
矢涼神色慌張的看向源長政,也亂了方寸。
“對策?現在還能有什麼對策?”
源長政猛然站起身來,殺氣騰騰的大吼:“要麼,與敵軍死戰到底!要麼就放棄須佐城,逃往南邊!”
都這個時候了,還談什麼對策?
如果他不想放棄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,他隻能選擇與敵軍死戰。
以弱勢的力量擊敗強勢的敵軍!
置之死地而後生!
“大人是要死守須佐?”
矢涼已經猜到了源長政的決定。
以他對源長政的了解,源長政是絕不會放棄的須佐城的。
“不是死守,是進攻!”
源長政眼中寒芒閃動。
或許是到了真正的生死存亡之機,源長政身上那股枭雄的氣勢驟然爆發。
“什麼,進......進攻?”
矢涼愕然的看着源長政。
這個時候,他們竟然要主動進攻?
他這是瘋了嗎?
“對,就是進攻!”
源長政的目光無比堅定,殺氣凜然的低吼:“敵軍有那種攻城的武器,我們一味的死守,隻能被敵軍堵在須佐城内打,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!”
不進攻,就隻有等死!
隻有進攻,才能覓得一線生機!
他相信,雲铮肯定想不到,這個時候,他們竟然還敢主動進攻!
聽着源長政的話,矢涼陷入沉默。
雖然源長政有發瘋的嫌疑,但也不是沒有道理。
又不逃往南邊,又不主動進攻。
窩在須佐城,隻能等死!
如果敵軍跟他們耗下去,等他們城内糧草告竭,他們一樣隻有主動進攻。
“大人想往哪邊進攻?”
矢涼眼睛微眯,“是北邊嗎?”
海上,他們不占優勢。
東邊是大乾的主力。
好像也隻有打田中信了。
“先不打田中信!”
源長政迅速恢複理智,“田中信與我們都是羽國的人,如果可以利用好田中信,或許可以給雲铮造成重創!”
利用?
矢涼稍稍思索,很快就明白了源長政的意思,“大人是想勸降田中信?讓他成為我們的内應,與我們一起攻擊大乾主力?”
“對!”
源長政點頭:“這是我們的機會!”
他現在依然瞧不上田中信。
但這并不妨礙他想利用田中信。
矢涼追問:“大人打算如何勸降田中信?”
雲铮能讓田中信單獨率領一路大軍,肯定是對他很信任的。
而且,雲铮必然給夠了田中信好處,才讓田中信如此賣命。
想要讓田中信背叛雲铮為他們所用,恐怕不太容易啊!
被矢涼這麼一問,源長政也陷入沉思。
良久,源長政深吸一口氣,有些無奈的說:“除了許以好處,曉之以大義之外,還能怎麼勸降?”
千百年來,勸降不都是如此麼?